美国 10043 号总统令：中国留学生的梦魇

华舆讯 据美国侨报报道，顺利进行的面签，皆因报出学校名称而即刻遭拒。理由都是一样的：“10043号总统令”。以维护国家安全名义对中国留学生实施的打击，正在悄无声息地瓦解着美国一砖一瓦搭建起的科研高墙。

5月19日，纽约大学的毕业生在曼哈顿华盛顿广场欢庆毕业时刻。（图片来自中新社）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2020年末，Dennis Hu回中国过新年。他计划着同家人一起享受团聚，更新下自己的来美签证，然后在波士顿继续攻读博士学位，那年是他博士在读的第四年。

现在一年半过去了，Hu仍旧未能返回美国。他是正在承受着如此遭遇的1000多名中国留学生中的一员。数年的寒窗苦读终于圆得来美深造之梦，但如今这个梦化已作梦魇：先是新冠疫情暴发，一项旅行禁令让像Hu这样回国的学生无法及时返美；之后特朗普发布的一项言辞模糊的签证禁令更是彻底将他们的学业阻断。

多年的刻苦学习让Kerry Fang如愿被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一个博士研究生项目录取，他被授予了全额奖学金。而上个月，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让一切破灭仅用了10分钟。

面签时，Fang一开始曾试着淡化自己曾就读于一所与中国军方存在关联大学的说法，毕竟那是七年前的事了，并且Fang还收到了加大戴维斯分校给他的支持信。但面对着美国领事馆工作人员的施压，30岁的Fang承认他曾就读于哈尔滨工程大学，这是一所美国政府认为与中国工信部存在关联的大学。听后，签证官与她的主管交谈后便开始打字。几分钟后，她将一张拒签表递到Fang的手中，告诉他：“因为总统禁令的缘故，现在你还不能拿到签证。”

2021年5月，同样的事也发生在24岁的Wan的身上。他想要申请签证，来美攻读电气和计算机工程硕士学位。在到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之前，Wan知道特朗普曾在一年前签署了与中国学生相关的命令，但他没想到它会影响到自己。

Wan只被问了两个问题：本科在哪个学校就读，以及就读了什么专业。

当听到Wan说自己就读于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时，面试官的表情变了。这也是一所被认为与中国工信部存在关联的高校。Wan说，当时面试官停止了提问，只是在打字。一两分钟后，她告诉Wan，签证申请被拒，并将一张拒签表交到他的手中，上面盖着同样的印记：“10043号总统令”（“PP10043”）。

5月6日，中国学生排队进入美国驻华大使馆办理签证。（图片来自美国侨报）

2020年5月，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签署了这项总统令，禁止向与中国军方存在关联的学生发放签证。尽管这项命令没有明确说明哪些人将被禁发签证，但Hu依然十分担心。他曾在西北工业大学攻读本科学位，这所大学也被指与中国国防工业有关。

和其他学生一样，正在攻读博士的Hu希望总统拜登能够废除10043号总统令。然而尽管2021年5月拜登政府恢复了向中国公民发放学生签证，但新政府仍在为这项总统令辩护。8月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告诉CNN，这项政策的“针对面十分狭窄”，因为它仅会对申请签证的不到2%的中国学生造成影响，称这项命令是保护美国研究型企业和国家安全利益所必需的。

但在专家们的眼中，相比打击中国，执行10043号总统令对美国的影响更为严重，它正在给美国全球首屈一指的学术与科研地位埋下祸根。

“担忧大学内部存在脆弱性是合理的。”伍德罗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基辛格中美关系研究所所长、前美国驻北京外交官戴博（Robert Daly）说。但他补充道，这样做的同时还必须要衡量过去40年美国从中国学生、学者的贡献中获得的巨大收益。

《中国千禧一代：匮乏的一代》（“China's Millennials：The Want Generation”）一书作者埃里克·菲什（Eric Fish）指出，被总统令针对的中国高校本身并不是军事类院校，大多数学生与军队无关。菲什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在本可以使用手术刀的地方，（美国当局）却在使用一把巨大的弯刀。”

如今，有超过37万名中国学生在美深造，这一数字几乎是任何其他国家的两倍。尽管受到签证禁令影响的学生只占中国学生总数的一小部分，但这一小部分学生却在进行着最为关键的研究。在美国，约16%的STEM（理工科）研究生是中国学生。Macro Polo智库的数据显示，大约1/3的顶级人工智能研究人员是在中国取得了本科学位，其中超过一半的人继续在美国深造，并最终留在了美国。

“我们在做的就是把成千上万的非常有价值的中国学生排斥在非常有价值的领域之外，这些领域为美国的研究与实验室做出了巨大贡献。”菲什说。

而美国的自损之举也在给中国带来收获。菲什指出，事实上，美国正在帮助中国实现其多年来一直试图实现的事，那就是吸引顶尖人才回国。

2021年5月，康奈尔大学国际事务副教务长温迪·沃尔福德（Wendy Wolford）曾致信国务卿，批判当下美国给学生们营造的“高度紧张”、“高度不确定”的氛围。